高钙可乐仔

[HP摆渡人] 七十四:与芙蓉姐姐快乐击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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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神符马,有翼飞马属。通体金黄,银色鬃毛,眼瞳赤红。成年体之体型接近非洲象,雄性平均体长3英尺,高1.5英尺,翼展4英尺;雌性平均体长2.4英尺,高1.2英尺,翼展3.6英尺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其种群为草食性,喜食优种谷麦,善饮烈酒,以纯麦芽威士忌饲养为佳,尚未查明其喜好酒精制品的特性从何而来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其种群平均智商为AAAA级,初生智力为A级,智力可随后天训练增强,可与声语者、心语者进行无障碍交流。

  与夜骐、凤凰、雷鸟等动物相似,魔法造诣出众的神符马也可使用心灵感应类魔法,建立与其他种群之间的心灵感应,但此物种极为高傲,很少与人类中的非动物语言者建立心灵感应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种群独有魔法天赋:空间类魔法。其羽翼伸展至极限时,会于头颈前方展开空间屏障,屏障形态多变,以菱形、盾形、方形为主,呈淡金色。神符马常利用屏障抵挡攻击、驱逐挑衅者,甚至相互顶撞以争夺配偶。

  经观察采样:相较于巫师施放的[盔甲护身],神符马成年体施放的屏障性能普遍更好,抗火抗电,平均防御强度可以抵挡成年飞龙的俯冲角撞。

  多个神符马个体使用的屏障可连结融合,类似巫师联手施放的、由[Fianto Duri](固若金汤)强化过后的[Protego Maxima](最强化盔甲护身)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野生神符马领地意识极强,脾气火躁,以二十至三十匹的个体数目群居。距考证,在高加索地区,有目击者目睹过“十多匹野生神符马共同封锁空间,将一头树蜂龙困入其中,直至其窒息而亡”的奇特事迹。

  ——《神奇动物在哪里》

  ————

  “......你刚刚说“只有妖精才适合驯养神符马”,就不怕其他巫师听了来找你麻烦?”艾瑞克的喉咙依旧隐隐热辣,脑袋也有些晕乎,想要多回忆一些书本中关于神符马的记述,又感觉思维不畅。

  面前的花果鸡尾酒已经见底,唯有几丝酒液在内壁缓缓滑落。

  “嗯哼哼。先生若想知道,何不付出些“诚意”?”拉图尔的手指在桌案上轻敲,脸色依旧平和,皮肤依旧泛灰,看不出一丝醉意。

  “你真是不放过任何敲诈我的机会,你怕是忘了你拿张碎嘴方才说过什么,“相比于巫师,妖精能够更轻易地破除神符马的屏障”。”

  “哎呀呀,失策,失策。方才是在下太激动。”拉图尔后知后觉,惊异又惭愧,仿佛是自己第一次说漏嘴似的,“果然这买卖情报的活儿不是好干的啊......”

  “你说什么?!”艾瑞克隐约觉得这妖精有些慌乱。

  “噢,没什么!”拉图尔勉强维持住形象,摇头摆手。

  “刚刚在我面前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啊你......我差点儿忘了,巫师多半不愿和妖精打交道,所以你这个“情报贩子”根本就没啥生意吧!你就是个冒牌货吧!”

  “额哈哈.....其实,不完全是这么回事儿......在下最多只是业务不熟练,年纪也小......但获取的情报消息都是真料啊。”

  “装,接着装。你就是“腚眼子插大葱”——装什么奇美拉啊你。平时没少被巫师吐口水吧。”

  “咳咳,先生这话就不对了,”拉图尔擦了擦额角虚汗,迅速平静心态,整理仪容,说道,“17、18世纪,妖精叛乱在英国遍地开花,妖精在英国人人喊打,可在法国这边却恰恰相反。先生就不奇怪为何在下一届妖精能在秃鹫酒馆站得住脚吗?”

  “......不是因为你在巫师魔法学校里干活儿?”

  “此言差矣。先生想想,叛乱之前,英国的妖精数量占全世界的一半还多,英国妖精拥有的财富占全部妖精的八成以上。而如果那些妖精在英国待不下去,那他们会搬到哪儿?又有谁欢迎他们?”

  “......懂了。”

  “是的是的,不管其他国家的巫师是真心可怜妖精也好,是想利用妖精恶心英国也罢,妖精这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......总之,在世界各地有心人的宣传运作下,有几十万的妖精难民携带家产离开英国,前往北欧、北美、西欧甚至非洲,其中又有十多万人口跨越了海峡,在法国安家。”

  “啧啧啧,怪不得如今的法国巫师能这么容忍你们。他们给你们地方住,卖你们粮食吃,甚至给你们提供工作岗位,而你们为了安定的生活肯定也没少做出妥协。”

  “唉......先生说的没错,族人曾经用超值的财富向巫师地主购买贫瘠的土地、购买过期的食物,偏偏我们谁也不能反对这种事。如今,法国妖精的族群都缩在穷乡僻壤,口袋里都没什么加隆。我们还被迫接纳法国的礼仪文化、法规制度、吃穿用具......可谓是活得最像人类的妖精族群。”

  “真是归驯到一点儿威胁也没有的地步了啊......古灵阁不管管?”

  “古灵阁?它们甚至不愿在法国招收妖精员工!就因为法国的妖精被法国巫师驯化得最完全!“没有气性”!“自甘堕落”!你瞧瞧我的工作:驯养那么危险的神符马!就因为妖精不怕神符马的空间屏障?呵呵,也不听听神符马的外号——“布斯巴顿的战略武器”!”

  “这外号我确实听过。”

  “没错,要是马棚里的那群畜牲前后夹击,我分分钟被它们的屏障挤成肉饼!而我偏偏还无法挑剔......因为其他工作同样糟糕:挖掘辐射性矿石、处理炼金工坊的污水、狩猎火龙并割取它们的心弦......我的同族都在干这个。”

  “哦......你刚刚见面时说,你是因为被你的族群扫地出门才在巫师社会里找活儿干,合着也是唬我的?明明是你们法国妖精不得不依附于巫师吧!”

  “咳咳......为了妖精的尊严罢了。话说回来,我当初是因为瞧不惯族长对魔法部官员卑躬屈膝的样子,才从族群出走。我现在用自己的力量拓展副业,独自生活......虽然情报业务不是很熟练,但我不觉得自己有错。”拉图尔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他握着杯子的手却十分用力,灰黄的皮肤上鼓起青筋。

  “妖精的尊严......”艾瑞克免不了再次回想起某个爱吹萨克斯的妖精,但他立马摇晃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,“哼,以上这些消息是不是也要收我钱?“朋友”?给我来一出强买强卖是吧,我不付钱就不放我出酒馆大门?”

  “啊......”拉图尔反应过来,一时间脸色阴晴不定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  “还有你给我的这卷羊皮纸......我刚刚瞄了几眼,”艾瑞克拿过手边字迹清秀的纸张,在拉图尔脸前扫了扫,“你明知道我不懂法语,但给我的情报上面却尽是法文,我看不懂却大为震撼。就凭你这业务能力,再搭配上你那张欠打的嘴,以及凌乱的情商,还想畅谈什么“尊严”?”

  “啪”的一声,纸张摔打在妖精面前。

  这一瞬,拉图尔清秀的面庞倏地泛起火臊的红,两条细胳膊搭在案子上,活像个不知所措的幼童。

  也幸亏周遭存在拉图尔布下的屏蔽迷雾,这番丢脸的景象才没有被乱哄哄的客人嘲笑。

  “你一直以你“年轻”为借口,那你究竟多大?”艾瑞克胳膊交叉,开口问道。

  “......在下......15岁。”拉图尔低着头,嗓音温和中带了些许磕巴,似有浓痰卡在咽喉。

  “15.......咳咳咳!靠!咳咳......”

  这下却轮到艾瑞克开始剧烈咳嗽,胸口震颤不止。

  (妖精的寿命大约为人类的1.5倍,怪不得长得这么秀气,怪不得声音这么温醇......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种可能性......一般这个年龄的妖精肯定得仰仗父母的庇护吧......)

  “你......你擅自决定脱离族群,爸妈什么反应?”

  “我爸就是族长,法国所有妖精的领导者。可惜他正领着族群走下坡路......”

  “......好了你别说了......我看错你了,你牛B,年纪轻轻也挺有种......”艾瑞克连忙将那几张羊皮纸卷成卷儿收入怀中,算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,“你让我想起我在英国认识的一位妖精,你俩虽然都有那么点儿毛病......但都挺有个性。你俩肯定很投缘。”

  “先生指的是先前给你留过印记的妖精?”随着话题转弯儿,拉图尔的情绪也平复了不少。

  “是。我当初结交他是因为......这都不重要。”

  “先生......还是不信任在下?”

  “你少套近乎,咱俩没好到那份儿上。怎么,说两句心里话、揭点儿老底就指望我跟你共情?你知道我叫啥吗你?你知道我从何处来、往何处去吗你?”

  “噢,真是抱歉。但在下只是有些好奇:与您结交的妖精——名字听您说好像叫“拉翁”——跟在下也是同样的境遇?”

  “呵呵......”艾瑞克伸出手指捏住空酒杯的杯沿,搁桌案上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儿,措辞片刻,“你俩都算是“没有归处”却硬要活出尊严的妖精,他不如你这般彬彬有礼,惹急了他分分钟跟你亮刀子,硬是不准你看轻他。”

  “噢!原来这世上还有与在下相似的同胞啊!真想和他认识认识。”拉图尔薄唇微张,瞳孔流光闪烁,稚嫩的脸庞满是向往。

  这一刻,这位先前在艾瑞克面前“装蒜”的妖精才彻底卸下面具,毫不避讳地流露内心所想。

  “哼,几个没有归处的妖精凑一起能干出啥事儿,我想托妖精拉翁办事儿都还没着落呢。理想在现实面前脆弱得很,那个拉翁就是这样。你想拓展情报业的理想不错,可得先把你这嘴管住,好好体悟体悟社会上的人情世故才行。”艾瑞克象征性地伸手在拉图尔瘦削的肩头拍了拍。

  拉图尔若有所思地点头。

  “怎么样,是不是感觉醍醐灌顶?那是不是应该把这迷雾罩子撤了,再请我喝几杯酒?不然太不像话了不是吗?人情,人情啊!”

  “诶,好好......”年轻妖精此时已经是满面春风,如蒙恩泽,他赶忙撤掉法术,招呼酒保,一并掏出几枚金闪闪的加隆,“爱丽儿小姐!花果鸡尾酒,要最烈的,今晚我和先生要不醉不归!”

  (哟呵,挺上道儿。嗯,时间还早,再喝点儿也不错,绝不是因为我酒劲儿上来的缘故......就这中果酒的度数还能把我醉倒不成?实在不行......打个响指把老卡尔从英国叫来......虽然跨海传送会暂时耗尽他的魔力,但把我扶上NOKK的“专机”肯定可以......)

  (嗯?好像有什么计划被我疏忽了?有吗?我明天有啥事儿吗?并没有吧......都暑假而还能有什么事,时间宽裕地很......)

  ......

  ————

  1992年7月12日,劳狄斯镇,德拉库尔家。

  清晨6点,庭院空地中。

  “艾瑞克。”

  “嘶......头咋还这么晕......这次恐怕要玩完......”

  “艾瑞克·戈达尔!你在消遣我?嘀嘀咕咕些什么东西。”

  “嗯——啊?你刚刚在说什么,芙蓉姐,我没听清。”

  “是我德拉库尔家招待不周吗?如果你没休息好的话......可以直接跟我说,我洗耳恭听。”芙蓉将出鞘一半的刺剑“噌地”收回腰间,两手抱胸,碧眼微眯,眼缝射出森森寒光。

  “不不不......是床太软,被子太粘人......我睡晕乎了......”艾瑞克左手拄着一把刺剑,右手在面部揉揉搓搓。

  “姐姐,我想是哥哥太贪睡了,嘻嘻。”空地边,加布丽身着白裙,手捧书本坐在秋千上,向芙蓉发出咯咯甜笑。

  “你在霍格沃茨的作息就这么懒散?!”芙蓉转头看向艾瑞克。

  “并不......啊对对对,我每天10点睡8点起呢,有时候睡过头就干脆不去上课了。”艾瑞克本能地践行着“扮演无能表亲”的任务,未防止芙蓉发怒,他还补充了一句,“还有,别看我个子高,但体质弱得很,你昨晚举剑追着砍我,导致我浑身的肌肉还酸着呢,结果还没你从床上拖下来......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!”

  “你!固步自封,真是令人失望!活该你在学校被欺负。”芙蓉撅起下巴遥声呵斥。

  “你要这么想,那我也没办法。练剑什么的,还能一蹴而就不成?”艾瑞克办起苦脸,挑肩抬手,一副“我摆了你随意”的架势。

  “你真是辱没你母亲为你的付出,还有,你父亲去监狱服刑还不是为了你?而你就是这么回报你的家庭的?”

  芙蓉这话一出口,抿嘴皱眉的不仅有艾瑞克,还有在旁静听的加布丽。

  “你......我警告你,别拿我爸妈来绑架我,他们是他们,我是我。我相信他们还是希望我做好我自己......”话都是车轱辘话,词儿都是老掉牙,但或许是芙蓉不经意间戳到了点子上,让艾瑞克的内心虚的很,困意与醉意也逐渐消失无踪。

  此时,加布丽的眼神默默看向艾瑞克......

  “怎么,不敢承认自己始终依赖着父母的荫庇?或许你如今没法帮他们分忧,但就凭你这种败家的做派,你的家迟早要塌掉。”

  “......这家伙......”艾瑞克的胸膛微微起伏,若说他不承认这一点,那未免有违他的初衷和良心。

  (大姐,你再这么说下去,我这戏恐怕还真不好接着演了啊......)

  “脸色怎么不太好?你不是说我怎么想你都不介意吗?”

  “姐姐......”加布丽两手攥着秋千的绳索,落寞低语,而芙蓉似乎并未听见。

  “呼——好吧,我承认,他俩为了我,确实付出了一切,对我有莫大的恩情。”艾瑞克将刺剑搭在肩上,斜腿而立,眼神望向远方的晨曦,“但,芙蓉·伊莎贝尔·德拉库尔,请你不要将你自己升华到我父母的视角,他俩对我的爱是无私的,无私而不求回报......嘁,这话由我自己说出口还是自负自恋......”

  艾瑞克咂了咂嘴,换了个懒散的站姿,刺剑剑鞘在肩头敲打。

  “我依稀记得我刚出生那会儿,食死徒还在英国蹦跶着呢,幼小的我都会每天被死亡的恐惧笼罩。然而,是我的父母给予我在世上继续活下去的权力,让我自由选择想要的生活,让我不论为他们报仇也好、自己苟且过活也罢——都能随意去选。”

  “锵”得一声,艾瑞克将手中未开刃的刺剑拔出,平举胸前。

  “而我如今做的,只是顺他们的意、领他们的情。至于回报?既然他们不想要,我也不必给。如果你觉得我理解错了他们的意图,那也是我自寻死路罢了,我死后自会去阴间找他们对口风,跟你这外人有什么关系!我TM才认识你两天,就轮到你替我爸妈教训我了?!老子用得着你提醒我他们付出过什么吗?!”

  话音刚落,艾瑞克面前倏地卷来一阵香风,只见一道银发飞舞的倩影持剑袭来,芙蓉凝神肃穆,一言不发,唯有右手前端那极速飞来的寒芒。

  (老子演戏很累的好吗!在有求必应屋天天被魔法傀儡打很疼的好吗!又有谁体谅过我?!)

  无名的委屈和怒火自艾瑞克胸中燃起,他这次并未躲闪,而是鼓动双臂,夯实下盘,刺剑舍弃防守,改横拦为挑刺,准备以伤换伤。

  虽然双方的刺剑都未开刃,但被戳上一下还是会伤及皮肉。

  “铛!”

  芙蓉缠剑如蛇,剑身巧妙卸去艾瑞克的蛮力,将其剑挑偏的同时迅速贴近,以肘部在他无防备的胸口处一顶——

  “呃……”

  男孩闷哼倒退两三步,皱眉瞪着芙蓉。而芙蓉则停在原地,左手背后,右手平举剑身,身姿挺拔秀丽,嘴角更是邪魅勾起,仿佛充满了后发制人的自信。

  艾瑞克没功夫说闲话,他不会傻傻留给对手喘息时间,而是学着芙蓉刚刚的动作,奋力蹬地前冲,右手剑势初具锐利。

  “来的好!”芙蓉以静制动,原本隐藏在死角的左手突然伸出魔杖,向前方的地面迅速一撩,“[除你武器]!”

  红光“叱啦啦”爆明闪耀,先她一步触及艾瑞克手中的刺剑。

  艾瑞克手中的刺剑猛地窜向半空,还是未能避免脱手的结局。

  “我说过,今天开始教你剑杖并用的套路——”眼见一击得手,芙蓉便要停住攻势,因为她下意识地以为艾瑞克会被刺剑脱手的力道带偏脚步,最起码也得失去平衡,因为那玩意儿的重量可不比魔杖。

  可谁知艾瑞克哪怕刺剑脱手,前冲的势头也只是乱了一瞬便再次蓄足。

  ——不对,这小子身体协调性怎么这么好!

  芙蓉顿时心慌。

  (你以为我在山上锻炼的那几年,那些兔子洞都是白踩的?那些树干都是白撞的?看你还有没有空当念出下一个咒语!)

  艾瑞克心中庆幸。

  不知怎的,自打几个月前禁林的那一幕之后,艾瑞克的情绪再次被某种莫名的东西牵引放大,似乎只要艾瑞克产生负面的情绪时,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沉浸在激烈动荡的情绪之中。

  冥冥之中,他左手心的六芒星印记隐隐发烫......

  “砰!”

  艾瑞克的拳头重重捶在芙蓉横拦的刺剑剑身,丝毫不留情面,哪怕他的拳头隔着手套被硌得生疼,他也满不在乎。

  芙蓉猝不及防下挨了一击,只能借着力量咬牙倒退。

  而艾瑞克在这时高跳而起,向半空伸手,刚好接住那原本向芙蓉飞去的刺剑,随即顺着下落的势头向芙蓉劈去。

  ——蠢货,竟然用刺剑劈砍,他以为这是德姆斯特朗的巨剑,还是魔法所的太刀?而且意图还过于明显。

  芙蓉内心骂了几句,此时的她无暇念咒,若想破局只能单纯地依靠剑技——

  只见芙蓉脚步发力,迅捷地侧过身,在艾瑞克直来直去的劈砍落空于身侧之时,抬脚“咔”地将刺剑往下一踩。

  如果处于强弩之末的兵器被顺势踩下,那再想收回就得费好一顿功夫,而对手也只能在这期间任人宰割。

  “记住这次教训,以后别犯这种低级错误。”芙蓉冷声开口,提臂上剑,以残影般的速度在艾瑞克的心窝、颈侧虚刺数下,每一击都点到为止,最终将剑停在他的脖根锁骨处,完全将男孩制服,“用拳头砸剑已经够可笑的了,知道吗?”

  “哼......拳头和剑哪个更硬,那可难说......”艾瑞克咧嘴笑了笑,缓步退出芙蓉的攻击范围。

  (不知道覆盖着铁甲咒的拳头,能不能和开刃的剑碰一碰......不......重要的是“敢不敢”,而非能不能。)

  “强词夺理。说实话,凭你刚刚那样莽撞的架势,连被我教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
  “哟,我看你从刚刚开始就讲解个没完啊。诶,加布丽,我难道有跪着求你姐姐教我击剑吗?”艾瑞克扭头向正在秋千上发愣的加布丽调侃道。

  “噗......哈哈,我只看到哥哥被揍得很惨......”小女孩嗤笑起来。

  “呐,看见没有,七岁孩子还能说谎吗?依我看啊,你出招这么狠,还乐在其中,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?我可配合不了你噢。”

  “哈哈哈哈......”加布丽不知听懂了多少,竟捂着肚子大笑起来。

  [法语]“加布丽,你注意些。”芙蓉不得不呵斥。

  “我的梅林,她竟然能听懂?你这当姐姐的,除了跟她讲过“如何分辨可疑的男孩子”,还讲过什么?啧啧啧......”艾瑞克左手摸着下巴,嘴上饶有趣味,右手的刺剑已经再次悄悄挪到胸前。

  反正多学点儿一招半式没有坏处,他只能一边保持自己不学无术的形象,一边用话语刺激芙蓉对他出手。

  布斯巴顿魔剑式的套路如果能运用在自己的[无影•神锋]上,想必如虎添翼,而且平常人想学还没门路。

  至于自己注定被单方面吊打这种事......女孩子嘛,让一让得了。

  [法语]“呼——既然你连幻术都做了防备,那不用点儿阴的你是不会服气了。”

  却听芙蓉以法语低声呢喃,顺手再次将魔杖插入刺剑的剑柄末端,随后迅速切换姿态。

  “卧槽,还来?!”一道刺骨的凉意爬上艾瑞克的脊柱。

  可他能怎么办,想迎战却不敢,想跑又觉得这种教学机会很难得。

  [法语]“放心,这次并不花哨,顺便给你醒醒脑!”芙蓉勾起邪异的笑容,手脚不停,“[Alecia Geler]!”

  她挽过一串轨迹玄妙的剑花,最后双手正握剑柄,将刺剑直插在地面上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呼呼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瞬,芙蓉身周先是飘起一阵白色的尘埃,当艾瑞克定睛看去时,却发现那是一颗颗水分凝成的冰花,寒风也恰时席卷,卷动大片冰花肆意飞舞,如晴空飘雪。

  “嗤嗤——咔咔咔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芙蓉正前方的扇形地面突然接连泛光,大片的白霜、白冰竟开始从刺剑尖端所在的地面冒出,朝着艾瑞克站立的位置袭去。

        (和我的作战思路一样……率先改变场地环境……靠,这孩子怎么这么阴险!)

        艾瑞克刚想逃离,却发现鞋子周围的砂石地面早已被全部冰封。

        晨光未名,这股阴而冷的冰与风让艾瑞克直打哆嗦。

        隔着夏季的薄鞋子,他的脚尖儿也开始往回蜷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带这样玩儿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萨尔瓦托·法布里斯曾言:迅捷于绝境中淬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So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面对棘手的敌人,就要使用可以影响场地的魔法,制造有利于自己的环境。如有必要,自己也需以身赴险,凭剑技来险中取胜。”芙蓉拔出刺剑,一步一步踏入冰封的地面,脚步极其稳健、畅通无阻,她嘴里还不忘笑着补充道,“噢,忘了告诉你,混血魅娃的脚底板比常人更厚实,毕竟也算是兽类出身,不怕冰亦不惧热,泥沙洼地照样来去自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?你还真会聊天。我看你真的有那种癖好,特意把人束缚住......呵!怎么冻得这么硬......喂,你难道真的能从中享受乐趣?”艾瑞克嘴上一边拖延,一边使劲挪动自己的鞋子。

        (难道要脱掉鞋子,在零下不知多少度的冰层上光脚奔跑?)

        “闭嘴,好好看我如何出招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我这......”

  然而,当芙蓉举剑刺来时,艾瑞克仍在尝试拔出自己冻住的双脚......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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